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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玥玥玥

「天狼 Sirius the Jaeger/米尤」致与我灵魂相连的爱人 02

第一章米哥没出场,第二章尤里没出场,可还行(。
谁来告诉我天狼的tag是发生了啥
前文走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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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考虑到下等种的因素,吸血鬼的屠杀活动都放在了傍晚,白天一般是事前准备的时间。既然用了阶级称号来形容种群中的不同存在,自然也有明确的上下级之分——如克什纳一般的贵族种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所以作为同等种族的米哈伊尔在白天总有着数不胜数的空闲时间。

不过介于克什纳对他的极度不信任,他的自由活动基本是局限于阿尔玛商会提供的房间——门口还有两个下等种的看守。

病毒在吸血鬼中用着令人恐惧的速度蔓延着,叶夫格拉夫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挽救种族——于是他们为了拉克维恩的研究跑遍了大半的欧洲,为了所谓的天狼之匣找遍了每一份古籍。

无数的人在怀疑天狼之匣的真实与否——米哈伊尔从不说出相关的半个字,但叶夫格拉夫比谁都要执着于这这个谁也没见过的匣子,他怀着盲目的信任认为这个东西可以拯救并改变整个吸血鬼族。

对此米哈伊尔发出了一声恶意的冷笑。

不过在日本的日子远比之前来的要忙碌,他们几乎在刚落地的时候就得到了猎人也踏上了这片土地的消息。领头的克什纳和阿加莎咒骂着烦人的猎人,带着下等种的吸血鬼四处为寻找人工心脏做准备,如此倒是放了米哈一个假期——至少他不用每天看着天花板数着日子过。

但当他踏出楼房那刻,又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他对广结好友这种事毫无兴趣,如果放在十年前的那个开朗的米沙身上说不定还有可能。

随便走走也比呆在房间里强。米哈伊尔抱着这种聊胜于无的心情沿着荒凉偏僻的小路一路向前,反正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

最开始的日子他总是强迫自己记住那些令自己痛苦不堪的回忆,一天比一天加深对于吸血鬼的恨意和复仇之心。那是最锋利的匕首,不需要力气就可以隔开他的皮肤,轻而易举地划开肌肉,在如注的鲜血之下让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痛之入心,恨之入骨。

再后来,他变得麻木。十年的岁月太过于漫长,仇恨变成了习惯,日复一日的绝望洗礼着他的灵魂,借助叶夫格拉夫的手段找到匣子后与他们同归于尽,这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但真正支撑着他,带着那副残破不堪又鲜血淋漓的灵魂走下去的,是那串生生印刻在他胸口皮肤之上的姓名,是他的灵魂标记。

每当他褪下身上的衣服,看着那串隐隐泛着蓝光的签名,满心的混沌绝望就会被撕开小小的一条口子,回忆中些许的温暖光芒便会透进来,告诉他他现在做的一切还有意义。

他还活着,那么复仇就是有意义的。

米哈伊尔毫不怀疑如果某一天看见那串姓名暗淡而失去色泽,他会直接结束自己成为吸血鬼的这一生。

他现在多大了?米哈伊尔无所事事地看着泥泞的地面——前一天夜里似乎下了场暴雨,被大雨冲毁了精心画好的妆容的阿加莎狼狈不堪地跑了回来,磨着尖锐的犬齿大骂该死的猎人和拉克维恩。

十年了,他应该已经十七岁了,接近成年的年纪,也该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十七岁,一般灵魂标记也已经觉醒了。

米哈伊尔有时觉得自己总是沉浸在矛盾之中,他比任何人都要希望那个孩子的标记是别的什么人——任何人都比他要好,因为他永远都无法再陪伴在他的身边。但他却比谁都要自私,渴盼对方的标记也是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他永远无法真心祝福那个被对方所爱的其他任何人。

标记也会开玩笑,这个世界上不乏有获得单向标记的人。米哈伊尔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来自欧洲的人类,无名指的指根处觉醒有一个东方人的名字,他花费了极大的力气跨越了半个地球去寻找对方,却发现对方的标记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已经与她成婚的同国籍的丈夫的名字。

这样恶劣的玩笑数不胜数,发生在他的身上也不足为奇。

他希望对方幸福,即使那份幸福里他永远只是对方回忆里的一个小小的幻影。

痛苦的单恋。

米哈伊尔抬起头无精打采地看着道路一路向前延伸,却有些惊讶地发现稍远一些的地方屹立着一栋纯白的建筑。

——吸血鬼的老巢边上有一座教堂,多么可笑又讽刺的一件事。

出于无所谓的好奇——说不定回去之后他还能心血来潮地以此讽刺克什纳几句,于是他便将毫无目的的散步改变成了随便去那栋教堂看看。

走近了点才发现那座教堂已经破败不堪,徒留外面一层爬着大半爬山虎的白色墙漆,周围早已长了茂盛至极的杂草,这些肆意生长的绿色植被将破败的教堂包围在其中,竟留下一股颓废的美感。

米哈伊尔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不信神,但此时此刻他却涌起一种进去看看的冲动。或许是无人可以倾诉的苦恋在心中隐瞒太久,早已发酵膨胀,无法得到缓解的情感填满了他的心口,几乎快要令他窒息。

正如外面一般,教堂内部已经荒废许久,米哈伊尔每踏入一步都会在地板的厚重灰尘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

阳光透过尚且完整的彩绘玻璃照耀进来,就连每一颗浮动的灰尘都像是发着光在欢迎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米哈伊尔站在神坛之前,双手插兜,摆的是一副对神毫无信仰的无所谓的态度——能与那些信徒相似的,只有他低垂的眼中,流露出与所有叙述自己罪过的人一样的痛苦。

求而不得。

“……我不相信神。”米哈伊尔终于开口,他抬起头,注视着已经落灰到看不出原样的神像,“如果神真的存在,又怎么会让我们遭受这样的痛苦。”

“父亲死了,狗镇被毁了,母亲被吸血鬼杀死。”米哈伊尔的语调毫无起伏,“而我变成了毁掉一切的凶手的帮凶,却还叫嚣着说要复仇。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面对他们,面对……尤里。”

他伸手抚上胸口,手掌隔着单薄的衬衣按在心脏处——那里烙印着他灵魂伴侣的名字——那份名字是多么沉重,以至于心脏的每一次鼓动都会带来一丝刺痛。

“过去的我从未想过会有离开他的一天,我比谁都要坚信我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哪怕仅仅只是作为他的哥哥。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么这一定是上帝给我开的最大的笑话。”米哈伊尔顿了顿,按在衣料上的手收紧,关节的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我的灵魂伴侣,那个与我灵魂相连的爱人,是我的亲生弟弟。

“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的出现毁了我,他告诉我我注定不能以一个单纯的哥哥心态去面对我的弟弟——他的标记不可能是我,我的灵魂标记是一个无聊的错误,只能被记载进‘论觉醒错误的灵魂标记’这样无聊的研究课题里。

“但是上帝,为什么。

“我依旧如此深爱着他。”

米哈伊尔笑了下,像是在嘲笑命运,又像是在嘲笑自己:“我妒忌着一切可能被他爱上的人,我真心祝他幸福,但我永远不会祝福他们幸福。

“我原本是这么发誓的。”

可是一切都变了,现在他连自称哥哥的权力都被该死的血之契约剥夺了,他注定只是尤里人生中的一个虚影。

“究竟是先有爱情还是再有标记?”米哈伊尔垂下嘴角,他抽动了下脸部的肌肉,却怎么都无法露出一个可以表现出他现在心情的表情,“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了我的弟弟?”

没有人回应他,沉默的空气中漂浮着毫无目的的灰尘。

“……我不希望他的灵魂标记是我。我已经不再是天狼,我失去了一切——我的血脉,族人,母亲。”米哈伊尔再次开口,无人的教堂倾听他所有难以开口的心声,他将无法告诉任何一个人的秘密全部吐露给了被人遗忘的神明,“最后是我的弟弟。”

“我是他的灭族仇人,我本不应该活着。”米哈伊尔咬紧了唇,吸血鬼尖锐的牙齿轻易地划破了他苍白的嘴唇,殷红的血珠顺着牙齿和唇肉的伤口缝隙流淌了出来,“可我可笑地用这样的模样存活了下来,为了那个匣子。

“父亲为了它失去所有的音讯,母亲和族人因为它全部被杀死,我变成了吸血鬼……”他憎恨着如今的自己,他的饮食他的模样他的身体,他憎恨着现在的米哈伊尔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匣子。

“我也曾幻想过如果尤里的灵魂伴侣是我……那我会有多么幸福。

“但我现在是吸血鬼,尤里的灵魂伴侣绝对不可以是一个他的灭族仇人。”

醒醒吧米哈伊尔,从你那该死的,永远无法成真的单恋中爬出来——然后去全心全意地去复仇。

他呼吸有些急促,他明白是他对于尤里的思念与爱支撑着他迈向复仇,只要他做好了一切,尤里将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发生的事情——他将不会受到吸血鬼的威胁,再也不会受到匣子的吸引,平静而又温馨地像一个普通人过完他的一生。又或许不会那么平静温馨,毕竟他目睹了灭族的惨状,但他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总之,他永远不会知道小时候最喜爱的哥哥还活着,作为一个可恶的吸血鬼。

似乎是说够了,没什么好说了。米哈伊尔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嘴唇不再吭声,与这座废弃教堂一起沉默着。他的灵魂标记灼热异常,像是在控诉他残忍的发言。

他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感觉,米哈伊尔想,他比谁都要清楚。

没有什么比心脏的绞痛以及印记如同撕裂般得发烫疼痛混合在一起的感觉更令人绝望——那是灵魂生生被撕开,从他彷徨无措的躯壳里拽出,独留下一个血流满地的人。

不过好在他已经麻木了,麻木到已经将疼痛变成了习惯。

米哈伊尔转过身,黑色的风衣衣摆激起空中飞扬的灰尘。自顾自的来客并没有向神忏悔,也不想要所谓的原谅与宽恕——

他早已选择自己背负一切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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