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 Sirius the Jaeger/米尤」来自霍格沃兹的那对兄弟 05
……这章有点长，阅读注意。
想写尤里耍酷不知道有没有成功，陷入昏迷（。
前文 这里
————————————
击败巨龙不一定需要魔杖，野兽之血也可以
霍格沃兹的早餐每日都一样，烤土司配果酱，烤得酥脆的苹果派以及南瓜粥和水果。
菲利普从来不吝啬自己对于霍格沃兹的食物的赞美——无论吃什么都比凉掉再热过的炸鱼薯条要好。此刻他正和一块内馅即将掉在盘子上的苹果派做斗阵，嘴里塞着刚刚涂好果酱的烤吐司含含糊糊地和旁边喝南瓜粥的尤里说话。
“你报名了吗？”
“什么？”尤里舀起一勺粘稠的南瓜粥反问了一句。
“报名啊！三强争霸赛……咳！”菲利普为了口齿清晰地提醒每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尤里猛得把嘴里的吐司咽下去，结果还没等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粘腻的果酱给呛着了，但他依旧意志坚定地要说完这一句问话，“你到底……要不要……咳咳，报名？”
尤里对他的坚定意志表达了极大的欣赏，然后递给他一杯南瓜汁：“我还在考虑。”
“要我说真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准备待会儿就把我名字扔进火焰杯去。”菲利普灌着南瓜汁，试图怂恿尤里和他一起挑战火焰杯的选择，“我们都经历过了叶夫格拉夫了，一个争霸赛算什么？”
尤里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喝着他的南瓜粥——沉默得直到两人来到火焰杯前菲利普还以为尤里不准备参赛。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羊皮纸？！”菲利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尤里就着阶梯坐下掏了支羽毛笔在上面一本正经地写上自己的名字，“你怎么突然回心转意想要体验一下正常霍格沃兹学生的必经阶段了？”
“我想知道哥哥当时的心情。”尤里头也不抬，米哈伊尔送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流畅又潇洒地写下他的全名——那是米哈伊尔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给他寄回来的礼物，他一直随身携带，即使在黑巫师来到家乡的那天也没有弄丢。
“好的好的，心里只有哥哥的尤里，面对三强争霸赛的艰难险阻都不会退缩。”菲利普掐着嗓子歌颂吉罗夫家的伟大感情，满脸无语地在尤里旁边坐下，“让我猜猜你昨晚跑哪去了，吉罗夫老师的寝室？”
“恩。”尤里盯着那一小张羊皮纸点了点头。
“梅林，我就知道。”菲利普每逢这个时候就要感谢格兰芬多学子对他们的敌意——让他们光明正大地两个人住四人寝，即使一个跑了也没人会发出那个触及灵魂的送命问题：尤里·吉罗夫跑哪去了。
爱嚼舌根的学生从来不只存在于一个固定的学院。
“你和你哥的绝世感情可以被记载进校册了。”菲利普看着尤里起身将羊皮纸投入火焰杯，那片小小的羊皮纸直接被杯中的蓝色火焰卷起的火舌吞没，“打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隔阂第一步。”
尤里看了眼四周，用眼神向菲利普投以一丝询问。
“好吧，可能你们是特定的。”菲利普耸了耸肩帮，他们两个——准确来说他是被尤里牵连的，因为尤里和斯莱特林的米哈伊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家伙是这么传的，他们根本不在意两者是否并非是他们所想的关系，几乎没有什么格兰芬多愿意和他们说话，两个学院每天依旧可以对骂到地老天荒。
这一情况在叶夫格拉夫一战后得到极大的改善——米哈伊尔澄清是被迫加入斯莱特林，尤里和菲利普是保护魔法世界的大功臣，谁不想和名人搞好关系？但一个尤里不理人，一个菲利普很记仇，其余学生想要和他们单方面冰释前嫌也举步维艰。
“说句实话。”菲利普抬起头望向站在火焰杯旁边的尤里，后者那双湛蓝色的眼里倒映出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我觉得是你参加的话，夺冠没有问题。”
“谢谢你，菲利普。”站在火焰杯前的尤里侧过脸望向他，他的脸颊上映着不断跳动的火焰，那跃动的火光像是用魔法纹在他脸上的奇怪纹身，又像是什么不断想要冲破脆弱苍的皮肤，挣脱而出的猛兽。他微微弯起眼，嘴角扬起一个令人舒适的弧度，少见地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无所谓荣耀，分数，万人仰慕的地位，他从一开始便只是想要离那人近一些，想去拼命用最短的时间弥补他们之间错过的十年。
争霸赛的参加选手在当晚的晚餐时间结束后就将由火焰杯筛选出来——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热衷于参加这种极度危险的活动，他们更喜欢坐在看台上下注押这一局谁会出局谁会赢。
但不免还是有想要赌上一把的学生——这次三强争霸赛会有魔法部的人过来观战，如果能被选上并且在他们面前留下一个英勇的印象，那么将来毕业的择业选择说不定会多出个魔法部的名号。
毕竟不是人人在毕业后都有一份可以继续和巫师相关的工作，能进入魔法部的都是少数中的少数，绝大部分毕业生的将来依旧是去麻瓜世界为那些麻瓜打工。
所有的待选选手们的这一顿晚饭在如此的情绪渲染之下，吃得异常沉重——除了尤里和菲利普。
不少目睹两人将名字投入火焰杯的学生看着他们和往常一样自如吃饭的模样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不是在怀疑他们是闹着玩，就是觉得这两人气定神闲的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谁也不敢真说米哈伊尔假公济私，他们比较怕如果不是，那么米哈伊尔可能会真假公济私地给他们每个人的毕业考核一个P。
“晚餐时间结束了。”校长用勺子敲了敲旁边的玻璃杯，声音不大但却立刻平息了下面吵闹的声音。餐桌上的食物在校长话音刚落之时便消失得一干二净，餐具连同桌上垫着的长条餐布一起卷走，落入等在门口的家养小精灵的怀里。
另外两个学校的学生们列队整齐地站在门口，由威拉德和米哈伊尔分别带领到了屋子最前方的两边分别落座——菲利普甚至没发现那些长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接下来是万众瞩目的时间。”校长站起身，魔杖在桌前点了点，“我们将迎接勇士们的诞生。”
先前放在霍格沃兹另一端的火焰杯逐渐在人们的注视下浮现出身影，靠后一些的威拉德教授伸手逐一熄灭了大厅中温暖的火光，独留下火焰杯的蓝色火光笼罩住沉默的人们。
火焰杯的火光摇曳着，突然猛得一抖，一瞬间的艳红代替了原本的苍蓝色，一张烧焦的牛皮纸溅起火星一跃而出——稳稳地被校长握住。
霍格沃兹作为主办方，自然是压轴宣布。菲利普看着两边爆发出热烈掌声的学校，没忍住又推了推坐在前面的尤里：“是不是该到霍格沃兹了？”
“恩。”尤里头也没回，随口应了一声。以天狼的听觉他可以清晰得听到来自他校的女生兴致勃勃地小声讨论米哈伊尔的长相，并互相下赌约说要第一个约到对方作为自己舞会的男伴。
米哈伊尔对此充耳不闻，他紧紧地盯着不断跳动的蓝色火焰，仿佛选择出一个代表霍格沃兹的学生有多么困难——
终于，那团火焰急促地抖动了一下，羊皮纸带着艳红的火星飞到了校长的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那一刻都被最后一片羊皮纸所吸引，米哈伊尔不由得上前一步，似乎想要看清那上面写着的名字，而面对所有人的校长紧皱着的眉在看到那个名字后也有些无奈地舒展开。
“尤里·吉罗夫。”
尤里抿了抿唇站起身，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在宣布那刻就爆发出掌声——即使大部分都并不是那么乐意，但确实他们明白无论是魔法天赋还是自身的身体素质都远远比不上尤里，火焰杯不过是择优淘劣。
“快去吧，你哥哥还等着抱抱他亲爱的弟弟。”菲利普笑着拍了下尤里，后者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迈向校长的方向。
“恭喜你，孩子。”校长慈祥地拍了拍尤里的背部，少年弯起嘴角向他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谢谢您。”
紧接着他望向威拉德教授，对方一向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于是他上前伸出手轻轻抱了抱这位把他当做亲生孩子扶养长大的巫师：“我会加油的，教授。”
“别太拼命，米哈伊尔当年可吃了不少苦。”威拉德教授最终只是拍了拍尤里的肩膀，叮嘱了一句。
尤里点了点头，转过身望向他的哥哥。米哈伊尔还是一副随意的模样，没有拢上的巫师袍披在身上，露出里面红色的衬衣和笔挺的西裤，他抬着眼看着自家弟弟，尤里对上他的眼眸一时间没能分辨出其中交融在一起的情绪。
“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尤里没想到对方贴上自己耳朵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因为哥哥要留到最后一个。”尤里收紧了手臂，也不管米哈伊尔听懂没有便有些留恋地结束了这个仪式上的拥抱。
“你还是那么爱撒娇。”米哈伊尔看着他，眼神柔和地露出一个笑容——尤里几乎能听见台下的女孩们倒吸了一口气，“比赛上我无法帮你，但是……”
米哈伊尔留了个悬念，朝尤里眨了下右眼。
像极了当年还在雪原相伴的日子。
等尤里走回格兰芬多长桌，他几乎可以感觉到旁边一圈女孩杀人般的注视——毕竟米哈伊尔从未流露出如此的笑容。但菲利普仿佛传染了他的满不在乎的心态，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坐下：“你这家伙居然还去拥抱了教授他们，你看到那个姑娘一脸错过一个亿的金加隆的表情吗？”
尤里顺着菲利普比划的方向望去，先前还在讨论要约米哈伊尔作为舞会男伴的法国女孩满脸没想到这个操作的表情。
“哥哥也不会想要和她们拥抱的。”
尤里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调中透露着一股理所当然的自信，和过去辗转不安地安心米哈伊尔是否不认自己的模样天差地别。
菲利普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心情复杂地瞥了眼什么都没意识到的尤里默默闭上了嘴。
……
“尤里，过来。”黑魔法防御课结束，米哈伊尔开口招呼慢吞吞收拾东西的尤里，一旁不想拆穿尤里这点小心思的菲利普见状不想成为夹杂在兄弟之间的可怜牺牲品，拍了拍尤里的肩膀说了句寝室见后飞快地提着自己的东西遛出了教室。
尤里有些迷茫地回头看着教室门口——菲利普甚至为他俩贴心地关上了大门，显然是深受兄弟情荼毒已久。
米哈伊尔笑了下，走上前将尤里的笔记本放在课本上，然后用魔杖轻点了一下他们——转眼间那一叠厚重到堪称累赘的课本便消失不见了。
“我把它们转移去了你的寝室。”米哈伊尔收起魔杖——白色山杨木做的魔杖着实适合他，“关于比赛，有点东西我要告诉你——作为过来人。”
尤里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来。
“是龙，每一年的第一关永远都是龙。”米哈伊尔在尤里身边坐下，就像两个等待老师踏入课堂的学生，“只是题材不一样，偷走他们的龙蛋，或者是龙穴中的一个王冠——但是主题永远不变。”
“所以今年……”尤里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望向米哈伊尔，“我明白了。”
“但是记住，尤拉奇卡。那些不是你所见过的，被驯养过的巨龙。”米哈伊尔的指尖轻敲着课桌桌面，声音严肃却又透露出一股温柔，“他们是真正的，野生的火龙，一般的巫师无法与他们正面对抗，只能选择迂回。”
他侧目望向尤里，小狼认真地注视着他，湛蓝色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天狼，体内有着野兽之血——无需惧怕火龙。”
比赛第一天的场地在霍格沃兹之外的一整座巨峰，巫师们用魔法临时对山峰修筑了围墙与看台，避免巨龙和选手因为撕打而坠下深渊。
菲利普早早地坐着扫把就来到了看台——挑个好位置，这个看台的建造和魁地奇赛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那在看台底下施加了不知道多少个禁锢咒的围墙过于得令看热闹的学生失望——实在是看不清山里的局势。
等他刚跨下扫帚，身后突然有人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毫不温柔地揉乱了他的一头金发：“来的挺早啊菲利普。”
“法伦！”菲利普恶狠狠的回过头瞪了来人一眼，健硕的红发男性大笑了两声松开手，在他身后坐下：“好久不见啊。”
“也没多久好吗，假期你们不也跟着教授过来过吗。”菲利普斜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又被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的女性一把搂到怀里揉了揉脑袋：“哟，菲利普。”
“放开我的头发！多萝西娅！”
尤里将风衣的衣帽拿下，回过头看了眼远处的观众席。一旁的米哈伊尔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举起魔法望远镜望向那里：“魔法部的那些人到了。”
“多萝西娅和法伦？”尤里将魔杖放到衣服的内袋里，向米哈伊尔问道。
“大概吧，应该是他们。”米哈伊尔含糊了两句，伸手轻轻搭上尤里的肩膀，“紧张吗？”
尤里伸手抓着敞开的风衣衣摆闭上眼，片刻后摇了摇头：“还行。”
两人谈论间，看台上已经爆发了一整剧烈的掌声，似乎是校长已经开始了赛前的演讲。这次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命题正如米哈伊尔所说，是火龙——但是题目的内容却令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从那头从遥远国度运来的喷火巨龙身上，拔下一片龙鳞。
三个人依次抽号，按照顺序出场——最末尾的人会面临一头已经被拔掉两片龙鳞而狂暴不已的火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每次吃巧克力蛙都抽中威拉德教授的菲利普呆久了，尤里手上的小木牌上赫然写着一个III。
米哈伊尔当年在异国遇到的题目是偷取一条峰龙的龙蛋，两者相比显然是尤里这个还要再危险一点。
尤里胡乱的思绪被火龙响亮的咆哮所打断，紧接着而来的便是谁被甩上巨石垒成的围墙的一阵闷响。他抬起头，便听见那头巨大无比的巨龙不知对着哪里发出一声巨吼，厚实巨大的翅膀拍打着身躯，掀起可以刮倒一片树林的巨大风暴。
“别关心那里。”米哈伊尔强行扳过尤里的脸，对上弟弟迷茫的脸庞轻叹了口气，“你是打定主意了对吗。”
“能漂亮地解决就行了。”尤里望向不由自主担心他的米哈伊尔，露出一个笑容。
……
“今年的题目是谁出的，真打算把学生们往死里逼？”法伦放下手里的魔法望远镜，皱着眉看着被威拉德扶下场的学生。
“但是更令人难以置信的，难道不是他们都做到了吗？”多萝西娅看着那个站在场外满身尘土和伤口，却依旧强撑着自己高举起手里晶亮的龙鳞的女孩，“这些孩子可没一个是废柴和花瓶。”
“下个就是尤里了……”菲利普看着在围墙内逐渐变得暴躁不堪的巨龙喃喃道，“这条龙不太对劲。”
“没有谁会被扯走两块肉还好脾气地对你和颜悦色顺便让你撕走第三块。”米哈伊尔按着尤里的肩膀，最后一遍叮嘱自己这个莽撞的弟弟，“服从你的野兽之血，如果它伤害了你……”
“哥哥会保护我的，对吗？”尤里笑了一下——自从米哈伊尔回到他的身边，他露出笑容的次数越来越多，“放心吧，哥哥。”
米哈伊尔松开他，目送他走向围墙入口——十年让他们彼此都变得不太一样，尤里逐渐被打磨得坚强，冲动中带着些许隐忍。
似乎是注意到了哥哥目送自己的目光，尤里转过身，对他挥了挥手。
但本质上，那还是个把自己哥哥视作全世界的傻孩子。
已经被连续拔去两块鳞片的火龙显然已经急红了眼——龙的鳞片是最为坚硬的东西之一，难以轻易撼动，前两个选手在龙的周围四处躲藏几乎快要赔上自己的魔杖才侥幸从倒塌的树林中取得一片因为拼命使用咒语才掉落的。
而现在，火龙几乎难以让人紧身靠近——咒语无法投到它的身上，取得龙鳞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法伦，快，望远镜给我。”菲利普用力地拍了下后面人的大腿，一把抢过那个足以清晰让他看见巨龙和尤里的搏斗现场的望远镜，“是不是快了。”
多萝西娅摸着下巴，她是少数见识过狂躁化的天狼的傲罗之一——那是完全失去使用魔法的意识，像是狼人一样用利爪和牙齿撕咬猎物的存在——但又完全不是狼人，至少尤里对月圆之夜没有任何一点表示。
此时此刻尤里还不知道他的伙伴们在等他觉醒天狼之血——他还忙着和火龙绕圈，它看上去太过于疯狂，如果真的撕打起来两人只能落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可惜火龙并不在乎他的关心，入眼所见的一切活物都是他的攻击对象，流血不断的伤口一阵阵紧缩，涌出的大量血液几乎要染红半片山林。尤里握着魔杖翻过被龙尾甩断的树干，回头甩了几个咒语也不管有没有攻击到发狂的火龙，四下打量又发现一处算是不错的遮蔽处——可以抵挡一两次火龙喷出的烈火，当他正想赶过去之时却迎面而来了一条粗壮的龙尾——
“靠……看着就好疼。”菲利普闭上了眼，把望远镜扔回给了法伦。
“这东西很贵的好吗，别随便乱扔，你又不赚钱。”法伦连忙接住菲利普扔过来的东西，嘟嘟囔囔地重新望向局势一边倒的赛场。
米哈伊尔显然也听到了那声巨响——当年他参加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也被巨龙甩到过山崖上——但自己受伤和听见弟弟受伤是完全两码事，如果不是威拉德教授和校长拉着他，米哈伊尔可能已经冲进赛场要把弟弟给挖回来了。
撞到山崖的时候额头似乎被磕破了，尤里从石堆里起身时能清晰得感觉到额角那块撕裂的疼痛和止不住下流的血液。
遵从你的野兽之血。
尤里眯上眼，眼前被血液浸染的视线是一片鲜红——他突然将手里紧握着的魔杖甩到了地上，任由那根可怜的小木棍随便滚到了哪个角落。
身体中不断翻滚流淌的血液一瞬间变得灼热难耐，尤里能感觉到自己手上暴起的青筋和逐渐被野兽之血控制的思绪——
他微俯下身，因为冲撞而散开的长发由发尾开始逐渐泛白，瞪着那双幽蓝的眼瞳威胁性地对那条火龙露出肉食类狼的尖牙。
野兽之间也有着地位的差距。
火龙一时间被天狼的威胁唬住了，有些警惕地向后迈了一步——它不能确定眼前的生物是否和刚刚那个被自己追着跑的家伙是同一个，他再凶猛，也不过是一头普通的喷火巨龙，因为祸害到了麻瓜们从而被抓来受这个苦罪，是头往上算祖宗八代都列不出什么有名的古代珍惜巨龙的家伙——但眼前的不一样。它的嗅觉灵敏，可以轻易地嗅出眼前的生物身上带有的远古种族以及其身体里暴动沸腾的血液的气息。
“火龙怎么了？它怎么不动了？”
“不知道，被尤里吓住了？”
“不会吧，被人类吓住……？”
“谁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尤里·吉罗夫有点本事啊……”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一轮着，紧接着又被一声接着一声的响亮的龙哮吓得抖了抖，连忙低头往赛场上看去。
尤里的头发已经接近半白——巨龙忌惮他的血脉不代表他同样也忌惮对方，被野兽之血支配的他不顾后果地猛得冲向那头试图后退的巨龙，抽出一直别在腰间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对方的腿部。
那是米哈伊尔在他上场前塞到他手里的，是除去魔杖之外他一直惯用的两把双刃——米哈伊尔曾经在法国的三强争霸赛中用它把那头脾气暴躁的峰龙双目硬生生挖下，也在最后叶夫格拉夫向尤里发射魔咒的一刻捅穿对方的身体。
施加过极强的魔咒的匕首轻而易举地捅入巨龙的肌肉，尤里抓着巨龙身上坚硬的鳞片，借着拔刀的势头翻身直接将自己甩上龙背。
此刻火龙已经完全愤怒，它张嘴毫无目的地向四周喷出着足以把人烧成灰烬的火焰，那灼热的温度沿着围墙一路蔓延，引得靠边的学生一阵惊叫。
“尤里！”多萝西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菲利普和法伦也坐不住了——这可比起前两场来得要激烈得多，放眼过去几十年甚至百年中都这都是三强争霸赛里难得一见的场面。
显然比起已经快被愤怒灼烧断仅有的神经的火龙，尤里还记得他要做的事情，他放开紧紧抱着巨龙脖子的手——他差一点就要被晃着脖子喷火的家伙给甩下去了，米哈伊尔的匕首被他直接捅入火龙的脖子，刀锋一转一块带着血肉的龙甲就被他直接削了下来。
火龙还没受过这样的折磨，凄厉而又愤怒的吼声冲破整座被围起的山峰，如果有坐在看台边缘的人，说不定能看见霍格沃兹的的猫头鹰棚里被火龙的咆哮吓飞出来的猫头鹰们。
结束的哨声尖锐而又刺耳，多萝西娅抓着菲利普的飞天扫帚第一个跳下看台，控制着扫帚的同时对火龙连续下了几个昏睡咒。隔开等候区和赛场的围墙大门也同时打开，米哈伊尔直接挣脱了威拉德教授，挥着魔杖招来飞天扫帚就喊着自家弟弟的名字冲进还不稳定的山林之中。
多萝西娅的魔法强劲，但奈何火龙体格庞大，普通的魔咒对它来说如同隔靴搔痒，它嘶吼着扬起身子——听到哨声的那一刻尤里就完全放松了下来，完全没有关注依旧是狂暴状态的火龙，手上一个没抓住就直接被颠下了龙背。
紧接着米哈伊尔抬高扫把，巧妙地在火龙身前划出一个弧度，稳稳地将那头冲得不受控制的小狼接到了怀里。尤里靠着米哈伊尔握着扫把的手，有些迷茫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来的哥哥——他的刘海甚至还没褪去白色。
米哈伊尔没顾上说话，他压低扫把一个俯冲，压下身似乎把什么东西捞了起来，然后塞到了尤里的手里才开口：“抓紧我，我们回霍格沃兹。”
尤里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他之前一时脑热扔掉的魔杖。在听到米哈伊尔的话后他急忙抓住哥哥的黑袍衣襟，向他点了点头，米哈伊尔见状笑了一下，握着扫把直接从围墙大门冲了出去，没有搭理解决后续问题的傲罗和其他教授，而是带着尤里直接穿过了等候区往霍格沃兹飞去。
“教授，不管他们好吗？”多萝西娅从扫帚上跳了下来，伸手在眼睛上做了个眺望的姿势看上远去的背影。
“随他们去吧。”威拉德教授从地上捡起被尤里削下的龙甲，那头不受控制的巨龙终于在几个傲罗的连番施咒之下昏睡了过去，“是该好好休息了。”
————————————————————
菲利普：你们倒是把扫帚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