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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玥玥玥

「天狼 Sirius the Jaeger/米尤」来自霍格沃兹的那对兄弟 10

不知道写到哪了,随心(。

这是厄里斯魔镜相关内容的(上)部,是米哥的回忆!!因为想写的太多了而且总是想怎么也要交代一下米哥相关的前言所以分成了上下两部分。下一章(下)部就是兄弟俩粘腻的日常了!还是这个好写一点,我好喜欢撒娇的尤里

前文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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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的镜中有你的身影

「亲爱的母亲:
这封信我偷偷放在了寄给你们的礼物的后面,还请千万不要让尤里看到。」

停在窗边的猫头鹰叫了两声,似乎在催促盯着相片发呆的少年赶紧落笔——免得羽毛笔的笔尖积墨过多,在羊皮纸上留下一个并不好看的墨点。不过坐在桌边的白发少年看上去似乎有些苦恼,他握着羽毛笔的那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空闲下来便安抚地摸了摸猫头鹰顺滑的羽毛。

“米哈伊尔,你还在给你家里写信吗?”隔壁床铺偷吃零食的室友从被窝里探出头,“你这次写的比以前久很多啊。”

“因为有很多事情想写,尤里一直抱怨说我写的东西太少,就好像平时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被叫做米哈伊尔的少年回过头,还未完全长开眉眼里沉淀着的是温柔的笑意——每次提起他的弟弟时米哈伊尔总是这样,“你先睡吧,我来关灯。”

室友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子——显然他还没吃完他今天从霍格莫德的商店里买来的零食:“没事,我待会儿等他们回来再睡。”

米哈伊尔转回桌前,将手里的羽毛笔放进墨水瓶里蘸了蘸,接着刚刚的句子继续写了下去——

「我不知道瞒着尤里这个做法好不好,毕竟他的哥哥非常,非常想他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为了保证我在他心中姑且还有个英明神武的形象,请妈妈务必替我向可爱的尤里保密。

就像另一封信写的那样,我们今天去了霍格莫德——虽然已经强调过了,但我想再说一遍也不为过,寄去的糖果都可以让尤里放心吃,我特地为尤里选了那些没有奇怪口味的糖果,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他吃到奇怪味道的豆子是什么反应,但是鉴于我并不能亲眼看到,所以我想这个小小的恶作剧还是留到圣诞节我回来的时候吧。

啊对了,虽然这些糖果不像麻瓜的产品一样会让人长蛀牙,但是尤里睡前还是不可以吃——就算这次他再说想要保留哥哥送来的甜味也不可以妥协了……」

米哈伊尔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提笔又补充了一段。

「不过我在的话一定还是会心软的,所以拜托妈妈了。如果尤里闹别扭的话,就威胁他说长了蛀牙就不能保护妈妈和哥哥了,这样他就会乖乖听话了。虽然我知道这些妈妈你都明白,但还是允许我这个第一次做哥哥多念叨几句。」

写到这里他又蘸了蘸墨水,似乎对自己过于啰嗦的开头有些无奈——就像他在格兰芬多的同学们说的那样,他总是一提到尤里就有说不完的话,仿佛想要把这个可爱的小孩介绍给每一个认识或不认识他的人。

「现在才是我写这封信的初衷,前面的那些念叨其实上一封信就已经说过了,这里也只是忍不住多提了一遍,妈妈一定能理解我的,不是吗?

我在去霍格莫德前一天——也就是当你收到信的前天,我在从占卜教室回寝室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楼梯——我都能想到尤里如果知道这些会怎么笑话他的哥哥,他真应该来看看霍格沃兹的楼梯,一不留神就能走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令人有些头疼。

好吧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有点心神不宁——这是我想和你说的第一件事,它并不是那么美好,甚至让我有点不安,所以我写在了这封信里。

特里劳妮女士——我们的占卜课教授,我寄来的信里和您说过她,她有些神神叨叨,不过占卜课或许就是这样,过于正常反而让人没了那种感觉。这位占卜课教授为我用茶叶渣占卜了一下,不得不说那些茶水实在是煮过头了,一点也不好喝,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教授露出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似乎是想起了特里劳妮难得沉静下来的面孔,米哈伊尔有些头疼地用手敲了敲脑袋——他有点不确定要不要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告诉妈妈了,毕竟西比尔的占卜没有人乐于相信。

“她总是按照书上的那些东西说话。”高年级的红发学长曾这么和他说,壮实的男人已经可以看出趋于成人的成熟,不过显然他也是大部分不相信占卜的人之一。

「明明魔法和占卜对于麻瓜来说都是不可信的东西——他们总把两者放在一起谈论,但我们拥有魔法却不总是相信占卜——所以,我接下来说的你只要看过就行,并不需要去太过在意,我也仅仅只是想告诉妈妈而已。

教授看着我茶杯底下的茶叶渣,脸色苍白地和我说:‘我不能断言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你会在失去的同时又获得什么……这一切都有你决定……米哈伊尔·吉罗夫。’很奇怪的一句话,导致了我到最后还走错了路……噢梅林,我并不是想要责怪我的教授,只是这个预言令我不得不去在意。

总之我真的走错了楼梯,甚至令我直接错过了午饭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楼层——不过我知道食堂在哪里,等尤里来霍格沃兹了之后我能偷偷带他去那里——我知道妈妈你在想什么!我们当然不会一直去偷吃东西。不过你能相信吗,就算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叶夫格拉夫的水牢办公室旁边都会有画像,这里反而一幅也没有。

这里有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门锁着——原谅你有些调皮的大儿子吧。」

写到这里米哈伊尔没忍住笑了一下,他能想到母亲看到这里又气又无奈的笑容——抱歉啦妈妈,米哈伊尔抓着头发对着羊皮纸吐了下舌头,好奇心害天狼。

「我用了阿拉霍洞开——我是真的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你知道的,就像我以前喜欢睡前偷偷给尤里讲恐怖故事,总有人会传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虽然霍格沃兹的幽灵已经够多了。我要为可爱的弟弟来到霍格沃兹前铲除这些奇怪的谣言,我是这样想的。」

米哈伊尔用羽毛笔光滑的鹅毛扫着自己的刘海,盯着宿舍的墙壁伴着室友啃着坚果的声音回忆当时的场景。

「那个房间很大,有一个魁地奇球场那么大——大概,总归比教室要大,我觉得它足够容纳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了。然后我走了进去,里面除了一面镜子什么都没有,我试着喊了两声,但除了回音什么也没有。

好吧妈妈,我承认我当时有点冒险没成功的失望,但是唯一的镜子还是要去看看的。」

米哈伊尔蘸了蘸墨水,接下来的才是令他决定提笔写第二封信的缘由——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米哈伊尔——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你只是太想他们了。

「一开始还是我在镜子里的倒影,但是紧接着有什么变了。我很难描述当时的场景……就好像我小时候和往湖里投了块石子一样,突然间那个镜子的镜面就像当时的湖面一样由中间开始泛起水波,把我的印像都扭曲了。」

米哈伊尔深吸了口气,又蘸了下墨水——即使现在羽毛笔里的墨水还很充沛。

「我看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尤里。」

这一句话单独成了一行,米哈伊尔写下最后一个字母时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明明他的信还没写完,他就将羽毛笔放进墨水瓶里伸了个懒腰。

“你这次写的信比一个星期的魔药课论文加起来都多。”室友似乎吃完了零食,正拍着手上的碎屑准备把袋子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过我是独生子,没办法理解你这个当哥哥的。”他耸了耸肩,显然是被满口弟弟的好哥哥米哈伊尔折磨得不行。

“我总是想把每一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诉尤里。”米哈伊尔回过身对他的室友笑了笑,“我每天都在期待尤里能来霍格沃兹和我一起生活。”

室友有些见怪不怪地调笑了他两句——他们格兰芬多聪明优秀,总是能为学院取得大把分数的米哈伊尔私底下是一个每天弟弟长弟弟短,总是没头没尾地担心对方的傻哥哥。

米哈伊尔这三年也习惯了他的调侃——大体意义上来说对方并没有说错,于是他也笑着接受。他们剩余的两个室友忘记了多萝西娅新改的进门口令,胖夫人告诉了公共休息室的画让他们通知还没睡下的小巫师们去接一下这两个就差被抓到夜游的家伙。

“我去吧。”室友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他朝米哈伊尔挥了挥手意识他不用从椅子上起来,“你感觉还有五英尺多的话没有和你弟弟说,我就不打扰你畅诉衷情了。”

——米哈伊尔的人缘总是很好。

这是必然,谁会不喜欢一个俊俏漂亮——即使他的眼皮上有一条伤疤——但这并不会为米哈伊尔的颜值减分,说话又动听讨人喜欢的小男孩呢?就算是胖夫人也要多给他两个笑容。

米哈伊尔目送室友离开寝室,然后叹了口气又摸了摸不做声的猫头鹰。他又想起了当时看见的画面——高出他们一大截的父亲搂着他和母亲,小而尤里则牵着两人的手,咧开嘴笑着抬头看着自己镜中的哥哥。

米哈伊尔几乎是那一刻被钉在了原地,石化咒都不如这个效果来得要好——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镜中的父亲,他在米哈伊尔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那个时候尤里只会哇哇地叫着,哭着,除了能分辨出他挥舞的小短手的意图的米哈伊尔和妈妈,村里没人知道吉罗夫家的小儿子想说什么。而米哈伊尔是知道父亲是去做什么的——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巫师,米哈伊尔总是相信着他,并且向他承诺会永远保护好尤里和妈妈。

但是他的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永远埋藏在他心里的刺,他抱着尤里,逗着他可爱的弟弟发笑,在孩童的笑声中逐渐将自己打磨得坚强。

可如今镜中的世界——姑且称为世界吧,他的父亲依旧健在,母亲轻抚上他搂着自己的手微笑着,镜中的女子挽起墨色的长发,温柔的异国眉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们是那般的相爱。

米哈伊尔几乎有些发愣地看着镜中恩爱的夫妻——仿佛这不是他记忆里的家人一般,紧接着他又想起什么连忙把视线投向最矮小的那个孩子,尤里正拉着哥哥的手轻晃着,俨然是撒娇的模样。

镜子里的尤里长大了点,是他先前假期回去时看到的模样,傻乎乎的小狗帽子脱了下来,露出下面蓬松的卷发和额前的一缕白毛。他的发间绑着米哈伊尔小时候的额带,上面秀着古老文化的传统图案——还是米哈伊尔亲手给他绑上的。

小孩坐在哥哥怀里,撒娇地把背靠上哥哥胸口想要他再讲讲魔法世界的故事,然后米哈伊尔有些无奈地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远了一点,撩起他的刘海轻轻将额带贴着他的额头绑上,同时嘴上不停地和他说着魁地奇和飞天扫帚。

“魁地奇好玩吗!”尤里兴致勃勃地想要回头去看米哈伊尔,然后被被哥哥推回了脑袋。

“非常好玩哦,所以尤里要快点长大,这样你可以去格兰芬多陪哥哥了。”米哈伊尔说着,用带子两端的细绳漂亮地打了个结,让流苏静静地垂在尤里的发间,“没有尤里真的好寂寞啊。”

靠在他怀里的小狼有些得意地哼哼了两声显然是被米哈伊尔的话宠得找不到边:“我很快就会长大,去霍格沃兹了!”

“恩。”米哈伊尔从尤里身侧伸手,轻轻地搂住了怀里的那个小男孩。他将脸靠在尤里的肩膀上,看着小狼被他呼出的气吓得一缩脖子:“我很期待和尤里在一起的上学生活。”

而现在,那个孩子正站在镜子里拉着哥哥撒娇,他的哥哥也乐于全盘接受——他伸手搭在了尤里的肩上,对小孩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同时他望向母亲,对方朝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镜中一家四口的欢笑与温情仿佛灼烧着孤身的米哈伊尔的神经。

——他曾是多么期盼这一幕。

蓦地,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望向镜外——米哈伊尔承认这一幕实在有些惊悚,镜中和睦的一家四口微笑着看着他,仿佛他是个随处可见的陌生人一般。

「这太奇怪了,但是那面镜子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是的妈妈,我很想念爸爸,也很想念你和尤里。」

米哈伊尔有些词穷,他无法用笔表达出他如今的情绪——他亲眼看到了无比幸福的一家四口,但只有他自己看到了。他们静静地站在镜子中,温馨的家庭挑拨着米哈伊尔心底那根磨平了的刺。

面前的画面多么温馨,就令只身一人的米哈伊尔感到多么寂寞。

可这样的语言米哈伊尔不能保证可以让妈妈明白他的意思——他需要向谁去倾诉这份情感——尤里实在太小,于是他便全部吐露给了母亲。

「……我很害怕,所以我逃走了。希望你不要因此嘲笑你的大儿子——只是一面镜子而已,但……」

米哈伊尔有些懊恼地把墨水干涸的羽毛笔扔到了桌上,他有些后悔之前没趁有空的时候在图书馆多看两本书,而是跟着魁地奇球队整日训练——那样也不至于现在写信满腔的的苦闷只能说句「我好想念你们。」

他盯着羊皮纸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他剩下的三个室友打闹着回到了宿舍才打断了他漫无目的发散的思绪。

“米哈伊尔?你还没写完吗?”出去接人的室友有些惊讶往他那里看了两眼,“我们刚刚上楼被法伦逮到了,真是好一顿训。”

“明明他也大半夜没睡觉到处走……”跟在后面的男孩嘟嘟囔囔地抓了抓头发,“好啦对不起,我们只是不小心从奖杯陈列室那里回来迷路了而已。”

“谁叫你们得罪了叶夫格拉夫,那个家伙只罚你们擦奖杯已经很好了。”

“我也没想啊!明明是他自己有病好不好!”

米哈伊尔回过头看着他的三个室友打闹着褪下身上的衣袍和围巾,急匆匆地往被窝里钻:“你们先睡,一会儿我关灯。”

“好嘞,米哈伊尔你也早点睡,明早还有神奇动物保护课。”不知道是哪个舍友——反正他已经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安详地准备进入梦乡,含糊不清地对那个还坐在桌边的人说道,“你好像对那些小东西很苦手……”

“……是啊,他们好像都不是很喜欢我。”米哈伊尔苦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那些神奇动物在害怕什么,他身体里流淌的天狼之血足够令那些从小被巫师们养大的乖宝宝们望而却步。互相道了晚安后米哈伊尔有些郁闷地瞥了眼羊皮纸,颇有想把它卷起来扔进垃圾桶假装无事发生的冲动。

“好吧米哈伊尔。”他抓了抓头发无可奈何地重新面对那封信,“你得写下去。”

「我从霍格莫德回来的时候,又去了那个房间。是的虽然我害怕它……但是我是如此的思念你们,那面镜子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让我一直一直都没有办法离开……

这次镜子里是族里宴会的场景了——爸爸搂着我们,尤里已经足够大不用在被抱在怀里了,妈妈坐在一边对我们笑着,我甚至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古斯塔夫。

我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很久……他们总是重复着几个动作,但我就像是怎么都看不腻一样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我被威拉德教授找到。」

“米哈伊尔?”向来严肃的古代魔文教授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眼前慌慌张张的男孩像是做了错事被现场抓包一样面对他低下了头——仔细看他的眼角还泛着点红,显然是偷偷哭过的模样,“……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家人,还有族人们。”米哈伊尔低着头小声地说着,他在外面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无论是学习还是魁地奇他都能做得很好——当然除了个别几门课程,是格兰芬多倍受称赞的学生。虽然是异国的来客,但米哈伊尔融入霍格沃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极快地接受了文化和生活上的差异,仿佛从未对此感到陌生。

但或许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比如深夜的被窝里,比如这里,他才会放任自己去长久地思念他的弟弟,他的家人。

威拉德教授皱了皱眉——他知道米哈伊尔总是盼望着回到家乡,每次假期的最先跑的没影的永远都是这个格兰芬多的少年,仿佛家乡总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等他处理。

“……我知道你的心情。”威拉德最终没有开口去厉声责备这个异族的少年,“但是一直沉浸在幻想中并不是什么好事,米哈伊尔。”

“幻想……?”

“把镜子上面的字母倒过来念。”威拉德伸手指向那面金色的巨大魔镜,米哈伊尔回过身顺着他指向的方向望向镜子的顶端——正如威拉德所说,那串意义不明的文字从反方向来读便变成了一句通顺的句子。

「我所展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

米哈伊尔望着镜子,似乎挣扎着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垂下了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该走了,马上就是晚餐时间了。”威拉德叹了口气,以他的立场并不能对米哈伊尔说什么关心的话。他背过身面对门口,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又再次开口:“你要知道,他们还在家乡等你。”

米哈伊尔愣了一下,抬起头望向威拉德的背影——一向严厉的格兰芬多院长似乎在想用什么话语可以稍微安慰一下他孤单的学生:“他们还在等你,你没必要沉浸在这样的画面里。”

“……谢谢您。”

威拉德回过头去,看到的是白发少年对他露出的开朗笑颜,那弯起的眼里承载着感谢与顿悟——少年很聪明,他意识到了威拉德的意图,并对此毫无保留地表示他的谢意。

「这就是我关于这个魔镜的所有经历了,我向尤里发誓,妈妈,我不会再去找那面魔镜了。

我很想念你们,所以我会尽快回来,请一定要等着我。到那时我就能告诉你,告诉尤里,我在霍格沃兹学到的一切,以及我对你们的思念。

最后还是想说一句,这封信千万不能让尤里看到,如果让他看到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有这种在镜子前半天不肯走的丢脸事我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所以还请妈妈务必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爱你的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终于放下了笔,将墨水瓶拧上盖子后小心翼翼地卷起羊皮纸将它放进了装着糖果和羽毛笔的小包裹里,连同之前写好的信一起交给了旁边温顺等待的猫头鹰,目送它拍着翅膀消失在霍格沃兹的夜色之中。

米哈伊尔钻进被窝,用床头的魔杖随手挥了下熄灭了寝室亮着的灯:“晚安妈妈。”他小声呢喃着,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晚安,尤里。”

……

米哈伊尔本以为自己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看到这面魔镜——它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水牢里,那是叶夫格拉夫办公室后面不为人知的秘密房间——米哈伊尔在被扔进去的第一时间就瞥见了这面和水牢装饰格格不入的气派镜子。

“米沙知道厄里斯魔镜?”

“不知道吧?是很有趣的魔镜哦”

斯莱特林的两个低年级的女孩站在栏杆外面,看着米哈伊尔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面孔——她们对此毫不在乎,少们女的笑声尖锐,带着残忍的天真:“叶夫格拉夫大人很快就会放米沙出去了,就在开学典礼前,所以米沙要乖乖呆着哦。”

“不可以用魔咒。”

“也不可以用暴力。”

她们透过栏杆望向米哈伊尔的笑脸在牢房的光影下变得狰狞:“否则会受伤哦。”

临走前,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回过头来对紧抓着牢笼的米哈伊尔笑道:“对了对了,那面魔镜可是专门为你送来解闷的哦。”

米哈伊尔没有说话——如果嘶吼有用的话他也不会受这种罪。他选择性无视了两个哓聒的女孩,闭上眼靠在水牢的墙壁上揉着撞疼的肩膀。他一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一切能够离开这里的方法,但无论哪个都不起作用——叶夫格拉夫似乎下了什么咒语,除非是好好地打开大门离开,否则在里面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至于魔镜——米哈伊尔知道自己的身影已经映在了里面,但他一眼都不想去看变幻了的镜子——他害怕看到里面的内容。

无论是什么,都会令他痛苦不堪。

多年前那场燎原的业火焚毁了他一切的希望,他失去了所有可以展望依偎的温暖——他早已无家可归。

他在绝望中挣扎了近乎十年——夺魂咒令他犯下了种种不可被原谅的恶行,他极高的魔法天赋让他掌握黑魔法是令人痛恨的易如反掌,叶夫格拉夫也看中这点才将他纳为己用——即使对方满心憎恨和绝望。

“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好弟弟在好不容易逃出火海又遭遇不测吧?”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个笑容,对当时在钻心咒的折磨下近乎奄奄一息地倒在地面上米哈伊尔说道——颇有对米哈伊尔的回答胸有成竹的气势。

“米哈伊尔,你会成为最厉害的黑巫师。”

米哈伊尔睁开眼——近乎十年他的梦里都是类似的场景,每当他入睡耳畔边便会回响起哭喊声,有非纯血巫师的,也有麻瓜的,一开始他因此辗转反侧,难以合眼——但不得不说十年太过于漫长,岁月的冲刷几乎要抹去他的一切人性,他不会再为哭嚎而难眠,那十年下来积攒的沉重的罪恶感几乎要将那颗麻木的心脏挤压得无法跳动。

可就在这一时刻,他的那颗死寂的心脏重新连通鲜血,挣扎着跳动了起来,仅仅是因为他的余光瞥见了一个单薄的人影。

米哈伊尔最终望向了那面令他深恶痛绝的魔镜——他输给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点渴望。镜中的人似乎在担心他似的半蹲下来,紧皱的眉宇在他望过来的那刻舒展开来,少年弯着嘴角对他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尤里?”米哈伊尔张了张嘴,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站起身的镜中少年,这显然不是与他十年前分别时最后那一眼的模样——那是魔镜将他在心底最深处描绘了千万遍的少年模样所倒映出来的结果。

少年身上是狗镇时米哈伊尔的衣着,头发因为有些长长而带着点卷,稚嫩的眉眼长开,颇有着少年人的风采。镜中的尤里歪过头,似乎对他哥哥的满脸震惊有些疑惑——但那都无所谓,少年似乎是这样想的,他笑着,对米哈伊尔开口。

镜子无法传递出声音,但米哈伊尔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个口型在说着什么。

“哥哥。”

镜中少年这样说道。

十年间的酸涩全部涌上了心间,那颗无助的心脏每一刻的挣扎跳动都是一种极刑。

“尤里……”米哈伊尔在心中反复地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那只是你渴望看到的而已——真正的尤里并不会在这里,但单凭如此苍白的话语他无法克制翻涌上来的情绪。

他想见他。

强烈的情感驱使他走上前抚上魔镜,指尖触碰到光滑的镜面仿佛就能够抚摸到少年的脸庞:“……你在哪里,尤里?

“你还活着对吗?”

米哈伊尔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令他在叶夫格拉夫等人的胁迫下得以一个喘息的余地,可以让他在无人之时静静守望的存在。

魔镜里的尤里无法与米哈伊尔互动,他只能无言地注视着镜中微笑着的少年,紧接着尤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扬起笑脸对旁边模糊的虚无无声地喊了声哥哥。

米哈伊尔的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经历——他透过镜子在注视着自己,那个还没有被叶夫格拉夫威胁成为他的手下的自己。

镜中逐渐浮现出的短发米哈伊尔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似的摸了摸额前的刘海,低下头温柔地将身侧的少年搂到怀里。

多么幸福的场面。

令米哈伊尔几乎要在魔镜前痛苦地俯下身去为自己的一切而落泪。

这是比起钻心咒更加痛苦千百倍的折磨——没有任何一个咒语可以令它停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镜中温馨相处的兄弟俩,绝望而又带着一点不舍地在心里呼唤那个他珍重无比的孩子。

如果没有尤里,他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支撑他活到现在,忍受自己不断地用魔杖去折磨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少年静静地将脸贴在短发的米哈伊尔怀里,他合上眼,俊俏的脸上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平静安详——像极了小时候依偎在他怀里沉睡的小孩。小时候的尤里总是一副有哥哥在就万事大吉的模样——去别人家捣乱,用不经意觉醒的魔法悄悄去做一些恶作剧,然后被镇上的人们追着训斥时就赶忙躲到哥哥背后,在哥哥无奈地给对方道歉的时候扮个鬼脸。

他是那样的喜欢他的哥哥,哪怕在最后临别之际都是米哈伊尔用嘶哑的嗓子吼出击退咒让小孩松开紧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跌落到山崖边上柔软的雪堆里。

而镜中的他表情看上去也是如此幸福——他环抱住少年,像是抱着他的全世界一般小心翼翼又无比温柔。

谁能说他们彼此不是对方最重要的存在?

至少对米哈伊尔来说是的——但这份存在被硬生生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最终这副残破的躯壳被嘲笑着,折磨着,最终令剩下半个灵魂不再为痛苦发声,紧紧逼着嘴,露出最冷酷坚硬的外壳,面对一切对他恶意的中伤。

但是梅林啊。

米哈伊尔闭上了眼睛,他将手整个贴上冰凉的镜面不再去看令他倍受煎熬的幸福画面——只有他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

他是如此迫切地渴望着尤里,渴望能够令他活下去的最后一点挣扎。

“……尤里,别再遇到我了。”米哈伊尔空余的那只手揣紧了身上的衣袍,他违背着内心的所有渴望,讽刺地对着能够反映出他所有愿望的魔镜道,“你要幸福。”

我愿意为此奉献上我的一切,哪怕是与叶夫格拉夫同归于尽,牺牲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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